2019年3月8日 星期五

雨天的呢喃在山洞裡輕輕地哼


看完《殺戮的艱難》,為了轉換心情,走去期刊區拿起久違的報紙,比較感興趣的新聞大概只有兩則:苗博雅的投書(關於釋字748號)、南韓霧霾破紀錄。不過在報上瞥見真善美的電影時刻表,有昨天臉友推薦的《密陽》,查了一下今天正是上映最後一天,距離放映時間還有半小時,心裡想:「這一定是命中注定叫我現在就去看電影吧!」雖然履歷還好端端地躺在筆電裡,但身體比大腦誠實(?)下意識已經收拾好書包,而在那之前,我還真不知道,這是一個有多適合下雨天看的電影。

在外人看來,女主角是個辛苦且不幸的人,因為先生意外過世,又一個人撫養著孩子,可女主角完全不那麼覺得。然而在遭逢第二個事故後,她徹底崩潰了,在教會裡放聲大哭,從信仰中找到暫時可以透氣的窗,於是她主動去原諒傷害她的人,但沒想到,這個人卻告訴她,我的罪已經被上帝寬恕了,剎那間女主角感覺自己被神背叛,開始控訴一切救贖都是假的。

從被害者家屬角度切入,談放下何其容易,書裡面曾提到,當一件悲劇發生時,我們永遠都不要教被害者「應該」怎麼做才是對的。但作為第三者的我們,除了看見不幸,除了注意到犯罪者的作為,還能做什麼呢?(督促政府)提供一個更加完備的被害人支持系統,這是最近閱讀完的答案。雖然這顯然不是這部電影處理的命題,但這部片或許很適合這樣的延伸討論。

另外,我發現我從《殺戮的艱難》中抄寫的筆記比《思索斷頭台》整整多了兩倍,其中有很大的部分是因為地理因素,書中陳述台灣的情況比當年的法國來得讓我有感,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讀完卡繆的書,雖然覺得譯者寫的序更為真誠且貼近我的心聲(我好失禮,但整本書比想像中好讀,雖然想跳過後面宗教的部分QAQ)。

這兩本書除了闡述作者思考死刑的觀點,《殺戮的艱難》令我更為印象深刻的是,後半章節提到的新聞框架,非常適合拿來當媒體識讀的教材,也讓我慚愧大學的自己都在幹嘛,當時好像專注於實務訓練,忙著一次又一次的編輯與採訪,卻鮮少好好端詳媒體的預設立場,有立場沒問題,但身為讀者的我們,必須察覺記者使用了什麼框架,他想讓我們注意到什麼、想忽略什麼,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一個更加主動且敏銳的閱聽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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